从传销内在规律浅议长效治理对策

　 此作者为王星明，长沙市工商行政管理局开福分局工作，从事中国传销研究多年。
 

　　中国的传销，是在80年代未90年代初形成的，是宣扬优于计划经济的三级批发商品流通模式，迅速发展扩散开来的。但实际操作起来变成无限制的发展，必然变成两种结果，一种是赚下线的“保证金”、“拉人头费”的钱，另一种是无限抬高物价赚消费者的钱。最严重是前一种“拉人头费”的传销变为地上地下两种，这是《条例》讲的三种行为。这样反复起落二十年，如今是这两种“拉人头费”的传销在作怪。
 

　　一、具体分析两种传销要不同对待
 

　　一种是地上的或有公司、或挂某物、或网站、或电子服务器的传销。它们“拉人头费”的形式是：项目投资费、入股费、会员费、加盟费等，是有马有鞍的有控传销。打击是从上往下查处的传销，也是查得清没有后遗症的传销，2013年全国十大传销案它占六起，是完全由各地用《条例》可以自行解决的传销。
 

　　另一种地下“老鼠会”“拉人头费”的传销，是去年底中央电视台播的长沙打击的五级三晋制，今年初播的合肥打击的1040工程传销，这都是广西扩散到全国的一种传销。它是由城市出现的传销活动，由全国城乡普遍参入的传销人员的跨省组成。由资本运作演变而来的，发展三名下线再三名发展三名，上交69800元，实为“双600工程”传销。它伴有完整的12课洗脑内容，设有多个骗局。打击它又只能由下往上查的虚拟传销，是多数查不清又不能处理，培养了种子，留下大量后遗症。花九牛二虎之力查办一起，又不能在它当地震慑。2013年全国十大传销案它占四起。这实际上还不是它的真实情况，也不是案发地的地方政府打击不力，而是它的内在规律所造成的。正是这样情况，才要几方合力才能解决，更需要上升国家层面牵头才能解决的传销。
 

　　二、它将传销要件分割化，造成管事的管不住人
 

　　传销内在规律是由四个要件组成的，传销组织者、传销标的、传销人员、传销活动地。地上传销的规律是相连的，所以它好打击管得住，从上往下查查得清，百分之百抓得到头目，也能铲草除根，可以只讲打。而地下传销的规律是分割的，所以它管不住，只能从下往上查查不请，多数只是抓些芝麻，吃不到西爪，能抓到百分之二十的头目都是相当困难的。尤其是传销人员和传销活动地分割是明显的，是组织者或下线拉本地熟人，跨省在某城的传销活动。
 

　　这样除个别组织者(敌我矛盾)以外，变成扩散是看菜地的与“小孩”(人民内部矛盾)糟蹋菜地的关系。小孩的各大人都没管住自家小孩，又变成相互害，导致纯看菜地就看不住。受骗者全国农村多，城市相对少，是城市宣传到位些。少数县、镇打传工作，防传工作多数又是空白，造成没防范没宣传教育，这是地下“老鼠会”传销越来越多的症结所在。因此治理工作就不能只讲打而不讲人员地防的问题。
 

　　如上分析治理又变成跟抗日歌词一样，打传前面有英勇的义勇军，防传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。也应与抓流动人员计划生育手段一样，现住地原住地都有责任，都要一票否决。如按现打法，只看到举报的传销活动地的城市，没看到源源不断的输送传销人员的外省城乡，变成打也是白打。
 

　　三、这样又变成是清臭水沟与关臭水源的问题
 

　　河沟本来是清水沟，现在变成臭水沟，是本身引起的臭水沟的臭水源就只有地上传销，城市完全可以清理掉。现在清不掉的臭水沟是外来人员组成的活动，利用跨省壳传销的臭水源。而关掉这个臭水源的领地又不是城市清臭水沟所管辖，因此这是案发地城市，打击地下传销无力打不完的根源。
 

　　无力又是由我国的国情所决定。日本、中国台湾它也有地下“老鼠会”传销，它好治理一点是虽跨地，但还是在五百里之内。而我国的跨省传销是在千里之外，人口又众多，都想发财，尤其农村地区有人被骗进去。治理在案发地又不能到案人地消除影响，因此这又只能是中央牵头来解决。
 

　　四、除根是宣传教育到位，达到铲除土壤的问题
 

　　地下传销的跨省活动，造成宣传教育不到位，效果不明显，主要是三个短板造成的。
 

　　一是宣传教育的内容不到位。传销全国老百姓都知道违法，害人，不会参与，但问题是老百姓不知道这就是传销。加之传销洗脑宣传说是国家支持的“阳光工程”，造成个别老百姓无防范被骗进去。而这个“这”是宣传教育要解决的问题，应是内容有广度和深度教育。前段中央电视台的打传报道，长沙和合肥的两个节目，虽有深度但没有广度，长沙说的五级三晋制传销，合肥说的是1040工程传销，老百姓从表象听起来是两个传销，而实际上是一个传销。它鼓动是1040，结构五级三晋，目标两个600。
 

　　二是宣传教育的覆盖面不到位。中央电视台有宣传报道教育，各省电视台都有没有，要打问号了。有的是传销活动举报的所在省，如广西、湖南、安徽等省肯定是有的。其他省尤其是传销人员多的县有没有，没有传销举报，好象没有他的事，不会重视宣传报道教育，而恰恰是这些县的人员在其它省兴风作浪。传销组织内部有规定又不准在当地看电视，而在举报地宣传教育防范又不能起到反洗脑，和它扩散人群是同乡的防范作用，变成防范传销宣传教育空对空。
 

　　三是宣传教育的一对一不到位。国家打传也设立了打传网站，各地打传抓到的传销人员也上了不少黑名单，而最要防范的是黑名单所在地。传销人员都是种子，种子的基础是它的熟人。它的当地政府在网上发现它管的种子，就在上述范围进行防范。在它的村、镇做一对一的宣传工作，所在县电视台进行跟踪宣传报道。这样还有没有传销土壤，这些地方政府根本就没做这项工作。他们任其发展，造成传销人员宣扬政府支持它们的行业。他们应该认识到危害的是他们地方自己，是加入传销后脱贫又进贫，从纳入脱贫工程角度来做防传扩散一对一工作，还有那么多传销吗？
 

　　综上所述，治理的重点是打地下传销，打地下传销无力的症结是看地的管不住人，管人的没有管人和事，一条腿走路是走不动的。如今打传纳入文明评比，这是好办法。但只强化打的力度，更还要看到防的问题。将另一条腿的传销人员地县、镇，也纳入文明评比范围，启动防范工作机制。达到传销活动地穷追猛打，传销人员地一对一防，治理才能大步前进。现虽然加大打，或能解决一地，但“老鼠会”传销又会赶到别地出现。管不住种子终究要发芽，还会兴风作浪，应该要建立长效机制。对策应是，开展“看好地、管好人”的文明城、县创优活动，建立健全如下三个机制。
 

　　（一）强化打防结合机制。传销为什么难治，原因就只有打的机制，而没有防的机制，包括地上传销也是这个理。
 

　　一是《条例》有要求，但只有打的机制，而没有防的机制。国家对所有经济法规都有教育这句话，但它都是在法则里面建立在执行个案基础上提出来的，唯独《禁止传销条例》在法则前面第五条就强调教育和处罚相结全，并把教育摆在第一位，但没有下文谁执行。而《条例》规定有打传机制，给予工商和公安的职责。防的机制就没有，没有部门具体执行，这就是今天越打越多的根本原因。
 

　　二是中央打传会议有要求，也没有落实防的机制。2012年8月全国打传工作联席会议，一条重要的原则是打防并举，它是完全正确的。但落实起来只强化了打的一头，强化了有传销举报的活动城市成立了综合打传办。象长沙市开福区有打击传销工作联系会议成员制度，街道作为打传主休单位，相应成立了打击传销“三支队伍”，做到既时打击，既时上黑名单。而另一头防的“人员出发地”（会议语）没有任何县、镇落实，还是在它熟人中间继续扩散，变成越打越多。
 

　　三是重新部署打传应设立打、防的要求，强逼防的机制建立。地下传销既然是跨省传销活动，就不是一省一城打传、防范和教育同时可以解决的。也不是数省数城联打解决了，广西打给周边省，周边省还要打给全国吗？唯一要求顶层设计有标准，建立打的机制有目标，建立防的机制有内容，强逼防的机制腾空出现，补充《条例》规定上的缺陷。
 

　　（二）强化评比内容机制。打和防是既对立又统一的关系，打主要是传销活动地城市讲打，要穷追猛打多上网，但有20%是防，防自家小孩糟蹋别家菜地。在传销人员的县、镇主要讲防，要一对一防“断财路”，使他熟人都知道。但也要用20%打，都要设立内容评比。打和防都不是运动式，要打要防才参加内容评比，没有打没有防不参加评比。
 

　　看好地是指传销活动城市，评比内容有，有传销活动无传销人员成正比，举报与打击成正比，举报一个但查获10个上网不加不减分，查获20个加分，搞错一个双减份，抓到一个头目叛刑加份，好建议文章加分，这个很重要。因为传销洗脑骗人形式变来变去，中央要及时掌握第一手资料，达到尽快做到揭露实质，告之百姓。也应在查获涉嫌传销人员时，当场利用当事人手机网络联发警示给当事人熟人，注意防范传销上当受骗，使当事人玩不下去的断财路措施。原则是鼓励打。
 

　　管好人是指传销人员所在地，评比内容有传销人员和无传销活动成正比，网上录名和防范成正比，暴露的传销人员与人口成正比。网上有黑名单，他的扩散范围村、镇有无措施，县级有无防范宣传报道，做好本地举报外地，实为本地的防范教育，网上录名是减少还是增加，都是检查评比内容。目的是要使传销种子发不出芽来。原则是压着防。